张采萱眼皮跳了跳,和秦肃凛对视一眼,加快了些脚步,因为她猜到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可能不合适听。
老人的丧事并不费事,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备好了棺材,好在没有被房子压到,而下葬的墓地是张家族人的族地,这个颇费了一番功夫。主要是现在外头天寒地冻,抬着棺椁不好走,不过村里人多,费事了些,到底是送走了他们。
张采萱心情不太好,还好当时她侧对这边,又下意识避了下,要是她那爪子抓上骄阳她都不敢想这样的结果,再次扫一眼平娘,这么泼辣的妇人,下定决心以后离她远远的。
平娘挣脱,回身怒道:拉我做什么?本就是进防应该得的, 别说房子,就是一砖一瓦,一个破碗,那都是进防的, 今天谁也别想拿走。
那妇人嘴唇颤抖,闻言眼眶一红,说了,征兵啊她捂着嘴哭了出来。
这话张采萱赞同,自从灾年开始,杨璇儿虽然在村里算是最早有暖房的, 但是她没有马车,始终没有去镇上换粮食,而村里,哪里有精细的粮食?再说她当初应该没有多少银子备下白米,要不然她一个姑娘家,应该也不会独自跑到山上去挖人参。所以,吃这么几年,应该是没了的,就是还有,也没多少了。
那药童边利落的收拾东西,边忧心忡忡道,爷爷,我们回去住哪儿啊?
张全义上前一步,还未说话,平娘已经道:凭什么?进防是他们的儿子,哪怕是养子呢,他们走了,这房子也合该给他,如今他不在,就该由我们做爹娘的帮他看顾,收回村里想得美!说破天去,也没有这样的道理
因为在腊月中送走了老人,快要过年了,气氛还有些沉闷,因为过年,冲淡了些老人带来的伤感,越是靠近月底,也渐渐地喜庆起来。平娘后来又闹了几次,不过村里那么多人,她辩不过,又不能如村长所说一般去报官,而且族谱上进防的名字改到了他们夫妻名下。再闹也是没理,只能愤愤放弃。
张采萱低下头一看,冻得通红的掌心捏着一个小小的雪球,不算圆,她的心里顿时就软了,柔声问,骄阳,给我做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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