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剪着剪着,她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先前在小旅馆看到的那一大袋子药。
景彦庭的确很清醒,这两天,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,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、认命的讯息。
是因为景厘在意,所以你会帮她。景彦庭说,那你自己呢?抛开景厘的看法,你就不怕我的存在,会对你、对你们霍家造成什么影响吗?
情!你养了她十七年,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秉性,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做出这种决定,会让她痛苦一生!你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她好,好像是因为不想拖累她,所以才推远她,可事实上呢?事实上,你才是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根源,她往后的不幸福,都只会是因为你——
景彦庭激动得老泪纵横,景厘觉得,他的眼睛里似乎终于又有光了。
景厘无力靠在霍祁然怀中,她听见了他说的每个字,她却并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不该有吗?景彦庭垂着眼,没有看他,缓缓道,你难道能接受,自己的女朋友有个一事无成的爸爸?
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
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,又笑道:爸爸,你知不知道,哥哥留下了一个孩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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